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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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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0 章

“淮安又想唬我,既然是喜歡的,我為什麽會不接呢?”

宋櫻嗔齊辭一眼,倒沒有被齊辭唬住。

宋櫻手裏摸著柔順軟乎的貓,那藍盈盈比琥珀還要剔透好看的貓眼溫順地盯著她。

宋櫻擡頭,齊辭也在盯著她看,她笑了笑問道:“淮安,你要抱抱嗎?”

齊辭目光緊了緊,在女子期待的眼神中緩緩點頭。

“雪寶,要乖乖的,不能跑哦。”

仿佛那貓能聽懂話一樣,宋櫻在把貓抱到齊辭膝上前特地順了順它毛,溫聲說道。

雪寶比雪團聽話,被宋櫻抱到齊辭膝上便一動不動,乖順地趴著,還仰頭看了看他。

齊辭手指撥弄貓臉,膝上的小貓似乎很喜歡這樣,粉粉的舌頭伸出來,還舔了舔他手指。

手上一陣濡意,齊辭怔了怔,耳畔傳來宋櫻的笑聲。

“我也被貓舔過手。”宋櫻笑著說道:“看樣子雪寶喜歡被淮安逗。”

她伸手摸貓,修長的手指被蓬松柔順的貓毛半藏起來。齊辭低頭,眸子深了幾分,直直盯著她那修長好看的手。

忽然很想吻一吻她手指。

碰一下也好。

齊辭忽地握住她手,女子輕顫,擡頭看她的眼神不知所措。

罷了,不急一時。

齊辭眸色斂了斂,壓下念頭,說道:“杳杳,我要出去一趟,跟康黎談些事情。”

宋櫻神色緩了緩,“淮安跟我說這個幹什麽,我又不會攔著不讓淮安的去。”

話雖這樣說,但她唇揚了揚,心裏忽然生出一絲小甜意。

“淮安去吧。”

宋櫻從他膝上抱回貓,叮囑道:“多帶幾名侍衛跟著,我擔心壞人又趁機動手。”

貓被抱開,齊辭膝上深色的衣袍上沾了些貓毛,他微不可察地擰了下眉,可對上宋櫻那張明艷的笑臉時,細微的不悅消失不見。

他溫聲跟宋櫻說了幾句,然後便叫來張二推他出寢屋。

從寢屋出來,齊辭並沒有著急出去,反而去了趟書房。

手指撚起一根衣袍上站染的貓毛,齊辭眉頭皺起,頓生出了厭惡之意,直到換了身幹凈的衣袍後,他臉上的神情這才緩和些許。

張二看著換下來的沾了些貓毛的衣袍,面色覆雜,說道:“世子,您素來不喜歡愛掉毛的動物,這貓便是其中一個,院裏也不讓養貓。貓一到掉毛的季節,滿屋子都可以是它掉落的毛。”

齊辭眉色一凝,厲聲吩咐道:“這事交給你辦,仆人打掃勤些,寢屋裏有一根貓毛唯你是問!”

理了理衣擺,齊辭淩厲的目光看向張二,補充道:“還有,管緊你嘴巴,頭先那句不準在世子夫人面前提!”

張二猛點頭,“屬下定當守口如瓶!”

他不提,就算世子夫人盤問,他也絕對不會說出半個字。

換好的衣袍不沾一絲貓毛,齊辭由張二推著離開書房。途徑寢屋,他從半開的窗戶中瞧見榻上逗貓的宋櫻,她笑開了懷,似乎和那貓玩上一天也不會覺得無聊。

齊辭露出笑意,看了有一陣才斂了目光出去辦正事。

坐在榻上和貓玩了大半個上午,宋櫻去了院子裏走走。

今日天氣不錯,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,宋櫻在樹下折了枝花,打算回屋後逗雪寶。

她往寢屋的方向瞧了瞧,發現雪寶不知什麽時候跟了出來,在亭子裏的臺階下曬太陽打盹兒。

雪白的一團,真像是大雪過後被堆起來還沒化的雪團子。

宋櫻並不打算過去把睡懶覺的雪寶吵醒,她正準備再折些花枝,想著等齊辭回來教她插花,這時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水梨院。

是許久不見的方嬤嬤。

宋櫻折花枝的動作頓了下來,心裏咯噔一聲,暗道不妙。

方嬤嬤一踏進水梨院便看見亭子裏有貓,慌忙道:“哎呦,這院子怎麽有只貓?!哪家的貓躥到了水梨院,不知道世子不喜歡這掉毛的東西?快些趕走,莫被世子看見。”

“不是野貓,是世子今早剛買回來的。”

宋櫻忙出聲制止,她從花枝掩映間走出來,與方嬤嬤打了照面。

此刻雪寶也被這動靜吵醒了,溜跑去了別處。

方嬤嬤懷疑她聽錯了,瞪大的眼睛滿是驚愕,“世子買的?貓?”

適才光顧著護著雪寶,宋櫻還未來得及問出心中的疑惑,方嬤嬤就問了出口,這也恰好印證了她的猜想。

“方嬤嬤,世子討厭貓?水梨院也從未養過貓嗎?”

方嬤嬤顯然還不清楚為何一向厭棄貓的世子會突然轉性,“回世子夫人,世子不喜歡掉毛的東西,這貓一到掉毛的時候便一發不可收拾。曾經因屋中有貓毛,世子還大發雷霆過。”

宋櫻擰眉,原來齊辭不喜歡貓,那她適才還把貓硬塞給他。

方嬤嬤回到正題,說道:“世子夫人,臨近年關,該添置新衣了,本是前幾日就該量體裁衣的,但世子夫人不在府上。這不今日,夫人讓我帶了些布料來,供世子夫人挑選。”

果真,方嬤嬤身後跟了四名拿了布匹的侍女,還有名女裁縫。

宋櫻以為不好的事情要發生,原來是做新衣裳,是她多慮了。

她笑了笑,進屋挑選布料。

半下午的時候,齊辭從外面回來了。

榻上,宋櫻膝上抱著雪寶在想方嬤嬤上午來時說的話。

她午睡醒來不過才抱著雪寶半個時辰,衣裳就沾了些貓毛。

宋櫻皺了皺眉,彎腰放下貓,不動聲色將膝上的毛斂走。雪寶溫順乖巧,在榻邊盤縮在一起趴著,不吵不鬧。

齊辭尚不知她的小不悅是出自貓,推了輪椅過去,溫聲道:“和康黎談事情忘了時間,回來晚了,杳杳生氣了?”

“不是。”

宋櫻手指絞在一起,望向湊近的男子,唇張了又合上,在他久久的註視下才說道:“淮安,我不要雪寶了,把它送走吧。”

話說完的時候她鼻子莫名一酸,眼眶突然就湧了淚,她快速別過頭去,不想讓齊辭看見她這副模樣。

齊辭慌張,手掌撐在輪椅扶手上,顫顫巍巍起身,勉強站起來後挪著身子坐到宋櫻身邊。

她低著頭,齊辭手伸過去,摟著她肩膀,擦了擦她臉頰的淚,詢問道:“為什不要?早上還說很喜歡。別哭,好好說。”

宋櫻沒想哭,但不知怎麽的,鼻子眼睛一酸,眼淚水就流了出來。

她緩了緩,手蓋住膝上幾根掉落的貓毛,說道:“我不知道淮安討厭掉毛的貓。”

“你都知道了。”

齊辭眉擰了擰,心道張二今日跟他一起出去的,定是院裏的下人多話,讓她聽了去,厲聲道:“這群下人,都該換一波了。”

宋櫻搖頭,拉住他衣角解釋道:“不是,要做新衣了,方嬤嬤來給我量身量,她無意間看見了雪寶。”

齊辭微楞,覆而他又笑了笑,摸著她頭說道:“我是討厭這些掉毛的東西,嫌它沾一身毛。屋子勤加打掃便好了,犯不著把雪寶送走。”

他低頭,去握她貼在膝上的手,“杳杳是喜歡的,喜歡就要留下來。”

像是一陣和煦溫暖的風,吹進心尖,宋櫻心頭掀起一陣波瀾,同時也暖了起來。

“可是……唔……”

宋櫻話沒說完,他唇就覆了過來,把她後面糾結的話盡數堵了回去。

一吻綿長,不像頭幾次那樣撕咬,滿是柔情。

宋櫻軟綿綿躺在齊辭臂彎,紅唇翕合,緩著神。唇上泛起的水光被他指腹拭去,他笑了笑。

宋櫻羞赧抿唇,軟綿的手掌拍打他手,嗔他一眼,“青天白日的,世子就過來了。”

生氣起來她連小字都不叫了。

細看之下,他唇上還沾了她艷色的口脂,宋櫻更能為情了,手指伸過去,把他唇上不該有的口脂擦去。

齊辭笑著捉住她手放下,又態度堅決說道:“雪寶留下來,不準自作主張送走,也不準胡思亂想瞎為我著想。在我這,杳杳是第一位,只要杳杳開心就好。”

宋櫻心裏一暖,凝著他,須臾後才道:“謝謝淮安。”

“傻杳杳,什麽謝不謝的。”

齊辭揉揉她頭,摟著她肩膀靠在他懷裏。

倏地,屋外傳來叩門聲。

張二通傳道:“世子,樊樓送來了單籠金乳酥。”

宋櫻被著突來的聲音嚇了一跳,做賊似的從齊辭懷中起來。

幸好天冷門關著的,否則兩人抱一起就被看了去。

齊辭正聲道:“拿進來。”

“昨夜從樊樓點的菜中,我見杳杳喜歡吃它,今日回來時便去樊樓又點了,”齊辭從張二手裏接過琉璃盞,對宋櫻道:“快趁熱吃。”

宋櫻唇上是甜甜的笑,先挑了塊最大的餵齊辭,“淮安先吃。”

晚上的時候,宋櫻躺在齊辭懷裏,將他修長好看的手拿到面前看,又把他寬大的手掌和她手重合在一起,十指就這麽自然地合在一起。

一對比,顯得她手小了不少。

“我的手明明又長又好看,可跟淮安的一比,立刻就變小了。”

齊辭把玩她手指,笑道:“男子手本就比女子的大,杳杳的手是我見過最好看的手指,每次我都想……”

他低頭,在她耳畔低語,把沒說完的話說盡,“想拿到唇邊碰一碰。”

宋櫻面色一紅,被嚇得忙縮手,但適才比手大小時,是她扣住了齊辭手指,如今她想逃也逃不掉了,反被他緊扣手指。

手指碰到他唇時,宋櫻腦中一片空白。

指上泛著濡意。

齊辭松開她手,看著害羞的人,忽然很想趁此機會再逗一逗她,“送杳杳一只貓,杳杳還沒感謝我。”

宋櫻也覺得她該還禮,成婚這麽久了,她還沒送過齊辭東西。

“淮安想要什禮物?”

齊辭逡巡的目光落到她卸了口脂依舊紅潤的唇上,他食指點了點那唇,淡聲道:“這個。”

宋櫻張了張唇,有些許慌張。

抿抿唇,她探身過去,緊張地捧著齊辭臉頰,在他唇上落下一吻。

輕輕碰了下而已,宋櫻才不緊張,她松開齊辭後鎮定道:“好啦,算是對淮安的感謝。”

“困了困了,我要睡了,淮安把床幔拉下來。”

宋櫻打著呵欠,跟鴕鳥一樣縮回齊辭懷裏,攏了攏被子蓋好。

她悶頭閉眼睡覺,想著等哪日找齊韞問問,他喜歡什麽,屆時給他準備個驚喜。

看著懷裏閉眼的人,齊辭無奈苦笑,順了她意把床幔放下。

他摟著懷裏的小娘子睡覺,但卻在想她何時才開竅。

第二日,宋櫻在屋中扶齊辭練習走路。

齊辭如今不僅能站上段時間,而且還能杵著拐杖顫顫巍巍走幾步呢!

然而突然來水梨院通傳的方嬤嬤打破了兩人的寧靜。

方嬤嬤道:“表姑娘來了,夫人請世子和世子夫人過去一趟。”

後面男女主沒有誤會,甜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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